第9章(2 / 7)

那样七行俱下的父亲,那样明月争辉的兄长,更衬他的愚蠢罢了。

争什么、又学什么?

他反正怎么也越不过这两座大山。

活着,又有什么意思?

苦笑间,竟忽而生出自戕的荒唐想法来。

星子点点,各有各的苦涩。

三更深夜,油灯燃到晦暗,桑无忧还佝偻着腰杵在微光下,聚神做着针线活计。手边的榻上是成小堆的手帕和鞋面,个个不重样又精巧有趣。

长长细细的针线将她弦月似的面容割成两面,一面是热腾腾的沸水烟火,一面是冷艳艳的寒山清月。

手中的帕子还没绣完,便听院子里出了响动,脚步轻轻重重的似有好几个人,她赶忙一口气吹了灯,在黑漆漆的西厢里听声。

“不必点灯,悄声些!”

声虽小,可此时万籁俱寂,她仍听出那人正是沈卿司身边的侍从铁林,用他的憨声在低声吩咐守门的小厮。

轻手轻脚在榻上跪起,大约绕过油灯的位置,爬到窗牖下轻推个小缝隙,冷风也顺着这狭小的缝隙扑到她的脸上来,霎时清醒。

溜出去的眼神儿见正室廊下的玲珑八角灯底立着一人,着暗玉紫蒲纹狐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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