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: 黄沙吟二(7 / 8) 少主且慢行
,准备离开牢房。
正当锦心与桓靖二人转身的一刻间,那妇人忽地扑向牢栅,跪地冲着锦心高声喊道:“民妇与夫少年夫妻相伴二载,虽未有子嗣,每日里劳作耕织、恩爱有加,断无毒杀亲夫之意。民妇确是冤枉,小姐若是有心,乞请替民妇申冤。”
贺锦心这才缓缓转回身来,朝着妇人点了点头:“你可将实情一一道来,有罪无罪还需待我仔细详勘后报请父亲大人再做断定。”
妇人似乎于绝境中看到了一线生的希望,虽然看起来一个小小的女孩子能够带来的希望非常渺茫,但人在绝处能够抓住一根稻草也是好的,含着泪对着贺锦心磕头不止。
原来那妇人之夫素好药酒,家中常泡一些花花草草的酒水。前一年刚入冬之时偶于山野之中拾得一条睡蛇,于是拿回家中用草药浸泡,将近半年之久。
过了春分时节,村夫便开罐取酒,每日斟着一杯慢慢啜饮。
“我夫甚是喜好药酒,每日必饮一杯方肯睡下。平日里都是小妇人亲手为夫取酒烫热,偶或陪饮两口。那一日因些小事与夫拌了几句嘴便生气先睡下了,未曾为夫烫酒。却不想晨间醒来,只见我夫七窍出血,已是气绝多时。小妇人惊声叫喊,懵懂间便被族人押着进了县衙。县官用刑甚是狠绝,小妇人熬不过便认下了,然我夫如何中毒身故,小妇人实是不知情……”
贺锦心听过之后,当时并未有做出见解,只是安慰地朝着妇人又点了一下头,只说:“我会一一查证你所言是否属实,拨明真相,若真冤枉,自当还你一个公道,若是有罪,大周刑律亦当令你以命抵命。”
在摇曳的烛火照耀之下,小女孩贺锦心面庞清隽,句句铿锵掷地有声,说完便大踏步走出黑暗的牢房,直接奔向父亲的府衙。
再一次查看了县衙送来的证物与卷宗,总觉得疑点甚多,却又不知究竟哪里不对。
“蛇酒究竟有毒无毒?”
所有的疑问最终纠结于蛇酒,既是有毒,饮用十余日为何无事?若是无毒,那村夫又确为七窍流血毒发身亡,民妇投毒何至于如此明目张胆?
“那妇人投毒案尚未终审,家中应还是县衙封存着的,锦心小姐有什么疑问,走一遭去实地查看一番或许有所收获。”
“对呀,我怎么没想到?就光顾着看卷宗,父亲说过,查案还需实地勘察才对。”
桓靖大哥一语警醒,锦心双眼一亮,兴奋地仰起脸来,即刻央求着捕头桓靖大哥带着她前往郊县,并在县衙衙差的带领之下到了妇人家中。
虽然已过去了几个月,但因县衙的封条未启,妇人家中还是案发时的样子。
进得屋子,锦心一眼望去,果如妇人所述,瓶瓶罐罐摆了一地,全都是药酒。
“哪一罐是蛇酒?”
锦心原本就是冲着蛇酒而来,竟有些迫不及待了。
衙差捧了蛇酒上来,开了封盖,一股浓郁的酒香与药草味冲鼻而来,只见些枸杞与当归之类的惯常药材浮于酒中。
锦心用些枝条拨弄半晌,并未见药酒的主角。
“蛇呢?”
“蛇?”衙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,抓着帽角想了半晌,说道:“对呀,不是蛇酒吗,打案发刑查开始我等就从未曾见过什么蛇啊。”
酒中无蛇,还叫做蛇酒吗?这真可谓天下第一的乌龙。
衙差称他们初到朱宅时那酒罐并未封盖,全凭朱方氏指认才知道哪一罐是蛇酒,查验酒中毒性过后便封了,依旧放在原处。
贺锦心想了许久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,只得舀了一些那无蛇的所谓“蛇酒”洒在地上与窗台,过些时辰便有蚂蚁死了一地。
但她发觉,那些洒在干净窗台的酒水,经了正午阳光照射之后,蜻蜓落